第四饵
手机充上电的一瞬间，沈期许原本沮丧的心情总算恢复了点精神。她打开手机，微信里躺着几条未读消息，发件人都是许月如。
时间是五分钟前。
【女儿啊我和你爸爸测量完了，长江大桥的桥下净高的确是13米。】
【我们打算明早返程。】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
沈期许看着最后一行字，住的地方……她环视四周，忽然悲从中来。
想了想，还是撒谎：“嗯，到旅馆了，已经睡下了。”
对方很快回：【那就好。】
放下手机，沈期许一阵绝望。被这么一提醒，她想到了最实际的问题。
对啊，她今晚到底住哪儿啊？
“那个。”沈期许站起来，犹豫着开口。
黑口罩站在吧台上回头，目露疑惑。
“你家店什么时候关门啊？”沈期许把话完整了。
“怎么？”黑口罩不答反问。
她要是说实话她是被亲妈关在门外的，黑口罩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像刚刚旅店老板娘一样把她当神经病抓了。况且她真的没脸把她爸妈的光荣事迹拿出来再说一遍。
沈期许开始权衡，最后她清了清嗓子：“哥哥，其实是这样的……”
又是哥哥。
“我们俩现在存在着债权债务关系，”黑口罩把那张借条扬给她看，顺便无情的打断她，“别跟我套近乎。”
沈期许噎了噎，心里一边纳闷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美貌都失效了，一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跟爸妈吵架了，现在没地方去......”
黑口罩坐回柜台上，微微仰着头，没什么反应。
这个角度，沈期许能够看到他没有被口罩遮盖的下颚骨线条，清晰而有力。
“我现在也没钱……”沈期许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就是想问问，老板你这个店都是什么时候关门…….”
黑口罩好半晌没作声，不知道为什么，那双潮湿的眼睛让他联想到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呆一晚？”沈期许指了指窗外，“这一片，也只有这家店是开门的了……”
黑口罩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离家出走？”最后他问。
额，该怎么解释好呢。
黑口罩丢了个“？”的眼神过去，像在催促。
“算、算是吧。”沈期许仿佛舌头打结。
“哦，”黑口罩明白了，指了指旁边桌子，“坐那吧。”
“啊？”沈期许没反应过来。
黑口罩指了指旁边桌子，口吻很淡的说：“今天不关门。”
沈期许坐下了，不一会，黑口罩从柜台走出来，递过去一瓶水，又贴心的把她头顶的灯调亮了些。
其实，这个老板为人还挺不错的嘛。沈期许接过水，对着他甜甜一笑：“谢谢。”
“困吗？”黑口罩忽然说。
“啊？”沈期许拧开瓶盖，这一瞬间有点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不困啊。”
“字写得挺好看的。”黑口罩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指了指欠条上沈期许的名字。
沈期许越发莫名，但她还是谦虚了下，“没那么夸张……”
“我看你挺无聊的。”黑口罩从背后抽出来一本练习册，摆在桌子上。
沈期许的眼睫迅速跳了跳，“不，我不无…….”
但已经来不及了。
“帮个忙，”黑口罩说，他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本练习册，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题目，“照着这一本抄下。”
沈期许：“……”
“选择题就行。”
沈期许：“……”
黑口罩：“多谢。”
黑口罩走了，沈期许看了眼她只抿了一口的矿泉水，又看了眼从第一页开始就是空白甚至于封面连名字都没有的练习册。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她刚刚竟然觉得黑口罩是个好人？瞎吗！
“饿吗，”黑口罩指了指两排货架，“想吃的话自己拿，我请了。”
“不饿。”沈期许边抄作业边分神说。
“哦。”黑口罩点点头，重新坐回柜台，半路上又折返回来。
“喂。”他轻声喊。
沈期许填完这一页最后一个答案才抬头，“啊，怎么了？”
“困了就趴会。”黑口罩说。
“哦。”沈期许低头继续狂抄。
快写完的时候沈期许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黑口罩也还没睡，背对着光，不知道在干什么，白色衬衫勾勒的背影笔挺欣长。
怎么……有点眼熟？大概是题目做多了看字犯晕了吧，沈期许一面宽慰自己，一面伸了个懒腰。余光却瞥到角落里。
那里堆着两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装满了垃圾，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从形状判断……怎么这么像刚刚在垃圾桶旁边那个走的决绝的少年拎在手里的两只？
沈期许诧异的看柜台，黑口罩欣长的背影淡淡提醒她某个事实。
她瞳孔渐渐放大，下一秒像只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椅子被她撞的沿着地面滑行了好几米，头顶的吊灯也被撞的乱晃，灯光重影间显出的是她一张变幻莫测的脸。
沈期许转头，看着那道欣长背影。她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早见过了。
“怎么了？”黑口罩注意到动静，转过脸。
看样子应该是没认出她。沈期许在心里暗暗的想，也对，当时黑灯瞎火的，谁又能看得清谁呢？
“没什么，”沈期许干笑两声，伸手把吊顶灯给扶稳了，又把飞了很远的椅子拖回来，“刚刚出现幻觉了。”
黑口罩简单“哦”了一声，脸转回去，没再说话。
抄完了作业，困意就滚滚而来，沈期许趴在桌子上，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只觉得身上凉，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拽紧被子，抓了个空。
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是雪白的吊顶灯和一排排的货架，她兀自懵逼了一会，想起来了，她现在还在便利店呢。
挂钟显示凌晨三点半。
沈期许这时候才注意到柜台没人，那个黑口罩不知道去哪里了。
窗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沈期许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是辆警车，看样子应该是巡逻的，警车旁边站着两个制服警察，低着头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过了会，其中一个走过来，对着她敲了敲窗户。
沈期许茫然又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制度警察点头，示意她出去，并回给她一个没错就是说你的坚定眼神。
“……”
“姓名。”警察局里，一个年轻女警官在做笔录。
“沈期许。”
“本地人吗？”女警察唰唰写了几个字，又问。
沈期许老实点头。
“说吧，”女警察放下纸笔，尽量让语气温和，“好好的为什么离家出走？”
“……啊？”沈期许觉得脑袋发胀。
女警察说：“刚刚我们接到了一位姓肖的热心市民的电话，那位肖先生报案说，他的店里有个初中生，据了解是离家出走。”
“……”
说完，女警察掏出手机，外放了一段录音，录音嘈杂，但沈期许还是一下就辨认出来黑口罩的声音。
那位警察口中的，热心市民肖先生。
录音结束，女警察收起手机，目光探寻的看着她。
“……我上高中了，”沈期许尝试为自己辩解了一下，“高二。”
“哦，”女警察并不关心，“所以小妹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神他么的离家出走！她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沈期许只觉得天灵盖隐隐作痛。
沈期许是被警车送回学校的，她一夜没睡，头昏脑胀，一下车还迎接了全校师生来着四面八方的目光。
哇哦，竟然坐警车来上学，太牛掰了吧！
经过升旗台的时候，她听到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的声音，语气带着三分羡慕七分崇拜。
呵，沈期许扯了扯干裂的嘴角，这时候疯狂想要一款那位热心市民肖先生的同款黑口罩。
做完广播体操，沈期许上了天台，不良少年团果然都在那。
周海洋看见她来自觉的把烟掐了，特好奇的问：“我说，你昨晚上到底是去干嘛了？还被警车送回来，酷啊！”
沈期许冷笑：“还有更酷的，要听吗？”
“要啊！”周海洋目光立刻八卦。
于是，沈期许把昨晚上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听完了，周海洋一拍大腿，“我擦，太尼玛玄幻了吧！”
“今晚上有空吗？”沈期许岔开话题。
“啥事啊。”周海洋说。
“帮我堵个人。”沈期许口吻很淡的说。
“又堵？”周海洋简直无语，“谁，夏乔木？”
“不，”沈期许说，“是一位热心市民。”
另一边，热心市民肖先生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他站起来，把空调温度打高了点，才走回去拍了下季成阳的脑袋。
季成阳吓了一跳，一个分神，游戏里操作的英雄走位不顺，季成阳“哇哇”大叫了两声，但还是被对方两刀砍死。
“小舅舅！”季成阳丢开手机，特生气的跳起来。
“你们一中不上课？”肖衍皱眉。
“年级考试。”季成阳捞起手机，无所谓的说。
“年级考试你跑我这儿来？”肖衍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淡淡的说，“没收。”
季成阳飞快的抢回手机，边打怪边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右腿，“你没看我走路还一瘸一拐？伤没好全呢，老师让我静养几天，年级考试就不用参加了，哎呦，死了死了死了……”
“这什么破游戏！”季成阳愤恨的把手机摔进沙发里，想起来，“对了，上次让你帮我补的作业呢？”
肖衍朝着旁边桌子点了下下巴。
季成阳走过去，翻了翻，惊呆了，“我天小舅舅，你练字啦？！”
这和几个月前那笔鬼画符的字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不是我，”肖衍把烤肠机里的烤肠翻了个面，淡淡的说，“一个有缘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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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啊我和你爸爸测量完了，长江大桥的桥下净高的确是13米。】
【我们打算明早返程。】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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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撒谎：“嗯，到旅馆了，已经睡下了。”
对方很快回：【那就好。】
放下手机，沈期许一阵绝望。被这么一提醒，她想到了最实际的问题。
对啊，她今晚到底住哪儿啊？
“那个。”沈期许站起来，犹豫着开口。
黑口罩站在吧台上回头，目露疑惑。
“你家店什么时候关门啊？”沈期许把话完整了。
“怎么？”黑口罩不答反问。
她要是说实话她是被亲妈关在门外的，黑口罩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像刚刚旅店老板娘一样把她当神经病抓了。况且她真的没脸把她爸妈的光荣事迹拿出来再说一遍。
沈期许开始权衡，最后她清了清嗓子：“哥哥，其实是这样的……”
又是哥哥。
“我们俩现在存在着债权债务关系，”黑口罩把那张借条扬给她看，顺便无情的打断她，“别跟我套近乎。”
沈期许噎了噎，心里一边纳闷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美貌都失效了，一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跟爸妈吵架了，现在没地方去......”
黑口罩坐回柜台上，微微仰着头，没什么反应。
这个角度，沈期许能够看到他没有被口罩遮盖的下颚骨线条，清晰而有力。
“我现在也没钱……”沈期许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就是想问问，老板你这个店都是什么时候关门…….”
黑口罩好半晌没作声，不知道为什么，那双潮湿的眼睛让他联想到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呆一晚？”沈期许指了指窗外，“这一片，也只有这家店是开门的了……”
黑口罩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离家出走？”最后他问。
额，该怎么解释好呢。
黑口罩丢了个“？”的眼神过去，像在催促。
“算、算是吧。”沈期许仿佛舌头打结。
“哦，”黑口罩明白了，指了指旁边桌子，“坐那吧。”
“啊？”沈期许没反应过来。
黑口罩指了指旁边桌子，口吻很淡的说：“今天不关门。”
沈期许坐下了，不一会，黑口罩从柜台走出来，递过去一瓶水，又贴心的把她头顶的灯调亮了些。
其实，这个老板为人还挺不错的嘛。沈期许接过水，对着他甜甜一笑：“谢谢。”
“困吗？”黑口罩忽然说。
“啊？”沈期许拧开瓶盖，这一瞬间有点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不困啊。”
“字写得挺好看的。”黑口罩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指了指欠条上沈期许的名字。
沈期许越发莫名，但她还是谦虚了下，“没那么夸张……”
“我看你挺无聊的。”黑口罩从背后抽出来一本练习册，摆在桌子上。
沈期许的眼睫迅速跳了跳，“不，我不无…….”
但已经来不及了。
“帮个忙，”黑口罩说，他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本练习册，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题目，“照着这一本抄下。”
沈期许：“……”
“选择题就行。”
沈期许：“……”
黑口罩：“多谢。”
黑口罩走了，沈期许看了眼她只抿了一口的矿泉水，又看了眼从第一页开始就是空白甚至于封面连名字都没有的练习册。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她刚刚竟然觉得黑口罩是个好人？瞎吗！
“饿吗，”黑口罩指了指两排货架，“想吃的话自己拿，我请了。”
“不饿。”沈期许边抄作业边分神说。
“哦。”黑口罩点点头，重新坐回柜台，半路上又折返回来。
“喂。”他轻声喊。
沈期许填完这一页最后一个答案才抬头，“啊，怎么了？”
“困了就趴会。”黑口罩说。
“哦。”沈期许低头继续狂抄。
快写完的时候沈期许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黑口罩也还没睡，背对着光，不知道在干什么，白色衬衫勾勒的背影笔挺欣长。
怎么……有点眼熟？大概是题目做多了看字犯晕了吧，沈期许一面宽慰自己，一面伸了个懒腰。余光却瞥到角落里。
那里堆着两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装满了垃圾，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从形状判断……怎么这么像刚刚在垃圾桶旁边那个走的决绝的少年拎在手里的两只？
沈期许诧异的看柜台，黑口罩欣长的背影淡淡提醒她某个事实。
她瞳孔渐渐放大，下一秒像只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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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许转头，看着那道欣长背影。她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早见过了。
“怎么了？”黑口罩注意到动静，转过脸。
看样子应该是没认出她。沈期许在心里暗暗的想，也对，当时黑灯瞎火的，谁又能看得清谁呢？
“没什么，”沈期许干笑两声，伸手把吊顶灯给扶稳了，又把飞了很远的椅子拖回来，“刚刚出现幻觉了。”
黑口罩简单“哦”了一声，脸转回去，没再说话。
抄完了作业，困意就滚滚而来，沈期许趴在桌子上，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只觉得身上凉，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拽紧被子，抓了个空。
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是雪白的吊顶灯和一排排的货架，她兀自懵逼了一会，想起来了，她现在还在便利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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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许这时候才注意到柜台没人，那个黑口罩不知道去哪里了。
窗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沈期许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是辆警车，看样子应该是巡逻的，警车旁边站着两个制服警察，低着头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过了会，其中一个走过来，对着她敲了敲窗户。
沈期许茫然又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制度警察点头，示意她出去，并回给她一个没错就是说你的坚定眼神。
“……”
“姓名。”警察局里，一个年轻女警官在做笔录。
“沈期许。”
“本地人吗？”女警察唰唰写了几个字，又问。
沈期许老实点头。
“说吧，”女警察放下纸笔，尽量让语气温和，“好好的为什么离家出走？”
“……啊？”沈期许觉得脑袋发胀。
女警察说：“刚刚我们接到了一位姓肖的热心市民的电话，那位肖先生报案说，他的店里有个初中生，据了解是离家出走。”
“……”
说完，女警察掏出手机，外放了一段录音，录音嘈杂，但沈期许还是一下就辨认出来黑口罩的声音。
那位警察口中的，热心市民肖先生。
录音结束，女警察收起手机，目光探寻的看着她。
“……我上高中了，”沈期许尝试为自己辩解了一下，“高二。”
“哦，”女警察并不关心，“所以小妹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神他么的离家出走！她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沈期许只觉得天灵盖隐隐作痛。
沈期许是被警车送回学校的，她一夜没睡，头昏脑胀，一下车还迎接了全校师生来着四面八方的目光。
哇哦，竟然坐警车来上学，太牛掰了吧！
经过升旗台的时候，她听到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的声音，语气带着三分羡慕七分崇拜。
呵，沈期许扯了扯干裂的嘴角，这时候疯狂想要一款那位热心市民肖先生的同款黑口罩。
做完广播体操，沈期许上了天台，不良少年团果然都在那。
周海洋看见她来自觉的把烟掐了，特好奇的问：“我说，你昨晚上到底是去干嘛了？还被警车送回来，酷啊！”
沈期许冷笑：“还有更酷的，要听吗？”
“要啊！”周海洋目光立刻八卦。
于是，沈期许把昨晚上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听完了，周海洋一拍大腿，“我擦，太尼玛玄幻了吧！”
“今晚上有空吗？”沈期许岔开话题。
“啥事啊。”周海洋说。
“帮我堵个人。”沈期许口吻很淡的说。
“又堵？”周海洋简直无语，“谁，夏乔木？”
“不，”沈期许说，“是一位热心市民。”
另一边，热心市民肖先生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他站起来，把空调温度打高了点，才走回去拍了下季成阳的脑袋。
季成阳吓了一跳，一个分神，游戏里操作的英雄走位不顺，季成阳“哇哇”大叫了两声，但还是被对方两刀砍死。
“小舅舅！”季成阳丢开手机，特生气的跳起来。
“你们一中不上课？”肖衍皱眉。
“年级考试。”季成阳捞起手机，无所谓的说。
“年级考试你跑我这儿来？”肖衍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淡淡的说，“没收。”
季成阳飞快的抢回手机，边打怪边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右腿，“你没看我走路还一瘸一拐？伤没好全呢，老师让我静养几天，年级考试就不用参加了，哎呦，死了死了死了……”
“这什么破游戏！”季成阳愤恨的把手机摔进沙发里，想起来，“对了，上次让你帮我补的作业呢？”
肖衍朝着旁边桌子点了下下巴。
季成阳走过去，翻了翻，惊呆了，“我天小舅舅，你练字啦？！”
这和几个月前那笔鬼画符的字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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