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的现代腻歪日常 【落花时节又逢君】杨渊番外(上)_此山乃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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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鲤的现代腻歪日常 【落花时节又逢君】杨渊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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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和暖,草长莺飞。

  汴河边上种了许多的梧桐,每到这个时节,汴京城里,梧桐絮子漫天飞舞,同样飞舞的还有天空中花花绿绿的纸鸢。天空都热闹起来了。

  一粒絮子从轿帘里钻了进来,石淑蕙又将它吹出去了。

  轿子正要转弯,突然从斜里冲出来一匹马,她一时没坐稳,险些从里面跌出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却撞在轿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姜妈妈跟在轿子边走,吓了声响一跳,赶紧吩咐人落了轿:“大娘子,可有哪里撞伤了?”

  石淑蕙揉了揉后脑勺,“没事,先回家吧。”

  姜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起来,半是嘲弄的道:“大娘子,前面巷子狭小,我们遇见富贵人家出行了,他们排场大,恐怕得等会了。”

  家中接连的变故,姜妈妈惯会看人脸色,已经少有这样尖利的时候,除非,是遇到了熟人,还不会对她们这一家落水狗动手的熟人……

  能够让姜妈妈如此言语的还会有谁呢?

  满汴京城里,她们家谁也不敢得罪,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方时。

  想到方时……

  石淑蕙捏着簪子的手一紧,这发簪是从头发上拔下来的,刚才一撞,这簪子膈得她的头皮都像是出了血,她目光一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翻滚的情绪和痛楚。

  良人已在前日成了别人的夫郎,今天应该是他携他那门当户对的妻子,回门的日子。

  从大相国寺回余家,那么多的路,却偏偏走了这一条,跟他对上了。

  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簪子上的一片薄金叶划破了她的指腹。

  她低声道,“妈妈,停在路边等别人先走。”

  姜妈妈轻哼了一声,目光如刀子般的看着枣红大马上的玉面郎君,恨不得刺破他岿然不变色的面皮,将他负心寡情的真面目给看穿。

  可到底形势比人强,这汴京,也不是当年的汴京,任由她心一横的撒泼。

  她吩咐人将轿子抬到拐角,心里为轿子里的娘子心痛,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不想落了下乘,她便垂下眼帘,再也不看迎面过来的富贵队伍。

  方时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还能君子端方的点点头:“有劳妈妈让路。”

  随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轿子,无声一叹,握着缰绳的手稍紧,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已经往前走去。

  他身边的小厮墨砚认识姜妈妈,猜到轿子里坐着的是谁,眼皮一跳,生怕里头脾气火爆的石大娘子冲出来捣乱,赶紧指挥身后跟着的轿夫、仆妇,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抬着新夫人的轿子跟上。

  路过那青灰色的朴素小轿,亲眼见到微风吹拂,落在轿帘上,露出一双绣花鞋,可那鞋的主人一动不动,他心中一松,风渐大,一只葱白样的手探出来,墨砚心里又是一急,下意识的催促:“赶紧走。”

  可那手只是扯了扯轿帘,再没有任何动作,那双脚也被遮掩住了。

  直到走得远了,墨砚才回头,那小轿子已经进了巷子,不见了。

  他心里还有些纳罕,心道:石大娘子转性了?

  从主子成亲那日他就开始担心,担心石淑蕙会上门来找茬添堵,反正石淑蕙在京中已经是声名狼藉,按照她以前的性儿肯定是破罐子破摔,也不会叫别人痛快。

  想不到,今儿正面遇上了,她也没有半点反应,倒是她身边的妈妈还有些生气。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石淑蕙自然是没有转性,她也想豁出去大骂一顿,她是德行有亏,可方家何尝不是忘恩负义,说出花来,方家也是嫌贫爱富的伪君子。

  她已经没脸可丢了,为何不说个痛快?

  何况,昔日那方家夫人上门羞辱,方时上门道歉退婚,她又成了全城皆知的笑话,还被当今皇帝亲口指责,她惶惶然,一时气得病倒,等回过神来,方时已经订亲了……

  她只有不断的劝自己,她不能让那小人得意的看她的笑话,看她伤心撒泼,正好如了那人的愿。

  她偏不能叫他如愿!

  他以为毁了她的姻缘,她就毁了?那是做梦!

  轿子进了巷子,走不多远,前面立了一匹马,马上那人嘴角弯弯,时时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让姜妈妈吓得浑身一凛,旋即,敢怒却不敢言。

  石淑蕙就叫人将轿子停下来了,她掀开轿帘,看到马上的杨渊,绷着俏脸,道,“杨三,谢谢你让我退了亲,我本就不愿意高攀方家,受方家夫人妯娌的折磨,现在正好了。”

  杨渊还真不是故意来看石淑蕙的笑话,只是恰好遇见了,他哪有那么闲呢,还得去码头一趟。

  不过,显然石淑蕙并不信。

  他似笑非笑,好脾气的道:“帮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够偶然帮到你,我也很高兴。”

  似乎真的就像他说的那般好心肠。

  杨渊敢承认毁她的亲事就是他所为,败坏了她的名节,他的确不用担心一个蝼蚁一样的余家。

  石淑蕙被他的话噎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她恨不得用鞭子抽花他的笑脸,可这次出来是回去石家拿东西,她没带鞭子。

  她重整旗鼓,尽量淡淡的道:“与其让方大哥夹在我和他娘之间难受,不如这样最好,方大哥没有娶我,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他心里遗憾,也会时时记得我,我就是他心里不同的那一个,我谢谢你全家!”

  杨渊像是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愤怒和怨气,语气轻快的“嗯”了一声,竟然认真的点点头,很是赞成她的话:“那就恭喜石娘子,成了春和兄心里的与众不同的朱砂痣。”

  这男人不动声色,处处顺着她的话说,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倒叫石淑蕙气得个倒仰。

  他又好心的劝了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必朝朝暮暮,恍如镜中花、水中月,不败、不落,多好。”却都是一场空。

  石淑蕙几乎要磨牙:“你果真是虚伪至极。”

  杨渊挑眉笑道:“多谢石娘子夸赞。”

  “我没夸赞你!”

  “所谓‘至极’不是前无古人的意思么,在下平生所求,就是能够当一个至极,便是夸赞了。”

  石淑蕙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杨渊静静的立于马上,居高临下的嘴角噙笑的望着她:“石娘子对在下的感激和赞赏,在下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有事要忙……你能够给春和兄让路,应该能够也给我让个路吧?”

  杨渊身后的川芎垂着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身子一抖一抖得,惹得身下的马前后小碎步的挪动。

  姜妈妈狠狠的瞪住了几个看热闹,又面露猥琐的几个路人:“看什么看!”

  石淑蕙瞪大眼,身体微微的颤抖,都是气得。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杨渊。

  第一回是在方时的书斋里,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那次抓了她的把柄,毁了她的名节,坏了她的姻缘。

  现在,他又看了她的狼狈,将她气得要死,她见识到了他的无耻虚伪,不知道下一次他还会如何来对付她?

  “在下可以走了吗?”杨渊笑着问。

  石淑蕙一时怒从心起,她上前两步,冲他招了招手,“有些话想跟你说。”

  杨渊看看围观的人,还是弯下腰来了,“石娘子有话请讲。”

  石淑蕙则紧抿着红唇,她双目含冰,冰融水聚,晶莹澄亮。

  杨渊擅长看人心,自然从她目光里看到了痛恨和不耻、无力和挣扎,如此欺负一个女流之辈,虽然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纵使杨渊脸皮厚,也不禁心中有些迟疑。

  他已经出了气,何故再如此?

  这正要往后退开,石淑蕙却动了,她红唇微启,“噗”的一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温热的唾沫落在他脸上,他才明白了,刚才她不言不语,竟然是在酝酿口水。

  他坐在马上,虽然弯着腰,但是依旧高出她一些,那唾沫不高不低,就挂在他翘起的嘴角上。

  杨渊一动不动,唇边的弧度都有些僵硬了,漆黑如墨的瞳眸定定的看着石淑蕙。

  川芎吓了一跳,低声喝道:“放肆!”

  石淑蕙根本不看川芎,她勇敢的跟杨渊对视,吐出两个字:“虚伪。”

  不管她如何,她出生在余家,杨渊就会对付她,她不再跟他言语刺来刺去了,她比不过,既然他想要看她的愤怒,她便怒给他看。

  她早就是杨渊刀俎下的鱼肉,何必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委屈自己!

  看杨渊狼狈的模样,她又有种出了气的快感,早该这样了。

  “我余家是对不住你妹妹,对不住你全家,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等着!别用这些小人手段,叫我瞧不起你,你这个伪君子。”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轿子,“妈妈,咱们走!”

  姜妈妈愣愣的看了一眼杨渊,又看看落下的轿帘,想说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匆匆挥了挥手,轿夫抬着轿子走了。

  “公子……就这么放过她们啊?”川芎小声的问,公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唾面的侮辱。

  何况……那唾面还顺着公子的唇往里流,简直叫人不忍直视,公子不方便动,川芎便自发的下马,从杨渊腰间解下他的荷包,从里面掏帕子递过去。

  杨渊接了帕子,直起腰来,觉得嘴上怎么也擦不干净,总有一股味儿,却并不让人觉得恶心。

  川芎垂头,神色古怪的看他,他是再也笑不出来了,淡淡的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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