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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探亲,第三块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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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经到了年底。

  蓝老爷子要回播州去,他虽然已经不大管事了,族中的事情也有儿子们打理,不过已经出来了半年了,过年了还是得回去看看的。

  杨勋也得回去,毕竟,按照以往的习惯,年末大宋皇帝会派人来播州宣旨,尤其今年他还上奏将播州交给老大,总要让皇帝看到人,不然不再播州那还真是有些麻烦。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目光灼热、满是期盼的看着余淼淼,说的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热泪。

  “喵喵,陪外公回去过个年吧?去看看你娘,她肯定最放心不下你,儿生母苦,那会她昏昏沉沉,指不定都知道呢,可口不能言,挂念了这么多年,你去给她说说,让她安心。”

  “外公都陪了你这么久了,有些蛊术的事情也得跟你细说,外公真是一会都不想跟你分开啊!”

  “乖女儿,爹带你回去认祖归宗……”

  杨渊虽然不说,但是也是希望待余淼淼回去的,看着爹和外公表演。

  这段时间,他也认清楚了,这个妹妹虽然面上温和,但是心中是有主意的,而且对任何人都是有着防备,而且她也聪明,除了真心的待她,能够换来她的真心,别的什么手段都没有用。

  余淼淼要忙的也都忙完了,年底了大家都安心的准备过年,这几天村里都有了年味了,她既然现在用着杨家女的身体,自然也要尽义务,而且,跟蓝老爷子和杨勋还真的处出真感情来了。

  赵蛮也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他早就料到这两个老的会的用这一招,也料到淼淼会招架不住,已经将先前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出去,就在这等着。

  虽然他不得离开房陵,但是皇帝一时半会想不起他来,悄悄的走,悄悄的回,也没人会察觉。不趁着过年的时候去播州一趟,还真找不出时间来。

  杨家都不怕被人发现,他怕什么呢。再说去了也不是不回来了,两地距离也不算太远。

  于是,邱大夫留下来帮赵蛮打掩护,赵蛮又安排了人遮掩一二,邱大夫是一心为赵蛮着想的人,他对于余淼淼是杨家女的身份起初是觉得有些惊愕,到后来就是欣喜了,不管怎么样,一个强大的妻族对赵蛮来说是好事。对于他们夫妻要去播州,邱大夫自然是赞成的。

  一家子人完全没有考虑天气的因素,待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踏着风雪就起程了。

  从房陵至播州也有近九百公里的直线路程,但是此去大部分是水路,乘船沿着长江下至渝州,加上现在的风向,水路十分快,不过两三日功夫,再从渝州转播州不过上百公里的官道,一日就能到了。

  余淼淼一路上体会了一把本朝最便捷的交通速度,在江上两日,风很大,根本没有上甲板去,就在船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了看沿江两岸。沿路都是在飘雪,也看不到什么景致。

  在船上过了一夜,赵蛮也没有闹余淼淼,走了一天陆路到渡口,船上颠簸一天,她虽然没有晕船,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等第二天傍晚到了渝州码头,沿途自有杨家人安排打点,不用操心,第二日,一行人在渝州修整,歇了一晚上余淼淼也有了精神,在渝州城逛了大半日,体会体会这跟房陵不同,但是同样古朴的风情。

  许是因为这里也是多民族杂居,互相影响,渝州在男女大防上比房陵要开放一些,不像房陵十分严苛,杨勋和蓝老爷子倒是没有凑这个热闹,这一路上有杨渊当解说,赵蛮当挡风板和暖手宝,余淼淼只需要逛和采买自己看上的东西,来大宋近一年,倒是从未如此畅快过。

  渝州距离成都府不远,是房轲的大本营,在这里余淼淼才算是正式见到了房氏出品的羊毛衫,样式针法没有什么奇特的,还限于余淼淼让人教的那几种,但是颜色和图案真的是十分明亮鲜艳,余淼淼也忍不住买了几件,带回去给自家作坊的人看看人外有人。

  房氏有织锦坊和染料作坊,蜀锦能够将花纹织在锦缎上,织毛衣花样自然是手到擒来,比起来余淼淼那个作坊就逊色多了,村里那些妇人们跟专门的织工还是差了许多。

  不过,好在她之前就有自知之明,没有跟房家在这羊毛衫上较劲,只做小件,利润也很可观,渝州也有她家作坊出产的手套和围巾、披肩。

  逛了半日,担心余淼淼有些疲乏了,杨渊带着她跟赵蛮进了一家干净的酒肆,找了个雅间,点了几道当地的特色。

  三人先吃饭,蓝老爷子和杨勋先前也嘱咐过杨渊,“中午带你妹妹吃点好吃的补一补,我们播州可不兴瘦美人。”

  提及此,杨渊又打趣了几句,菜还没有上来,屋内虽然放了炭盆,不过余淼淼是个十分怕冷的,尤其是手,在家里时时都抱着汤婆子,现在外出没有带,还套着手套,就将手往赵蛮的咯吱窝里伸去。

  赵蛮自然而然的给她夹住,端了茶水凑到她嘴边,这完全是在她还断胳膊的那段时间里养成的习惯,余淼淼喝了一口热茶才觉得好多了。

  余淼淼的手指在赵蛮身上挠了挠,他穿的不厚,但是也不怕痒,一动不动的,余淼淼的小动作刚一出来,他就用力夹住,余淼淼觉得手都麻木了,含嗔带怒的瞪他,赵蛮这才放松了些,以眼神示意:任何小动作都是纸老虎。

  杨渊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突然隐隐有些不安,他看得出来,淼淼是真的满心满眼都是赵蛮这个家伙,用情太深了,赵蛮现在看来,还勉强算是不错了。

  可要是有一日赵蛮做了什么,结局若是好的,他后宫三千,他妹妹不得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

  以淼淼的心性,肯定是忍受不了的。赵蛮也不是个任由杨家拿捏的,就算有杨氏撑腰,也管不到他,到时候淼淼又该怎么办?

  要是他败了、死了,淼淼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陷得太深了,不管是哪种结局,都不是淼淼要的,现在能够将她拉出来么?

  杨渊先前就对赵蛮不满,可是这段时间认妹妹以来,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倒是没有想这些,此时一清闲下来,又见到他们二人这样,顿时就想起来了。

  最好的就是赵蛮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好好的窝在房陵,一心一意的待淼淼。可就杨渊的了解,赵蛮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直不是个安分。

  可是打压赵蛮,让他安分点,还是干脆将他困在播州,乖乖的陪着淼淼?

  淼淼会不会生气?

  杨渊的目光闪烁不定,心中更是百转千回,只觉得难办。

  余淼淼哪里知道杨渊此时的想法,她正看着房家的羊毛衫,想起房家的织工和染色工真是厉害。

  “要是能够也去跟他们取取经,学习一番就好了。”余淼淼感叹。

  赵蛮对什么技术不感兴趣,只实事求是的道:“有些技术是独家秘法,不会外传,一个师父也只带一个徒弟。”

  不是谁都像他的傻女人这么大方,编织和纺毛线的法子都教给别人了,酒曲的方法也毫不犹豫的外传了,不过这些都是为了他呀。

  寒冬腊月,他垂着眸子,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目光柔软像是一汪春水,将她的手松开,拢在手心里搓了搓,余淼淼摘下手套来,赵蛮用力捏了捏,看那双略偏红色的手被按的有些发白,拉着她的手触在自己的脸上。

  余淼淼嫌他肉麻,还有杨渊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阴晴不定的看着呢,收回手,只在桌子下让他牵着,笑道:“房陵有斗酒会,不是能够让酿酒越来越好,大家才能够都有进步,下次让房轲也举办一个织锦染色会,我也去开开眼。”

  赵蛮道:“江南有织锦大会和斗茶会,淮南有斗瓷会,淼淼想要看,明年我带你去。”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去看过,以前是不觉得这些有什么意思,不过他想起淼淼总是想去看看这锦绣河山,抽个时间陪她去走走也可。

  余淼淼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宋朝的经济和手工业才能这么蓬勃发展,虽然秘技不外传,但是也有行业间的交流,有交流就能进步。

  听赵蛮这么说,自然高兴:“那我们明年去看,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有关于农事的么?”

  她最关注的还是农事,听闻宋元时候农耕技术很发达的,有很多已经失传了的农具和农耕方法,她也想去见识见识。不过来了近一年,却也没有见过什么稀罕的作物和农具。而且各地土壤、气候都不一样,在别的地方种不好的东西,换个地方说不定就能成了,交流是很重要的。

  赵蛮就知道她好这一口,不过还是摇摇头,粉碎了她的期盼:“没有。就只有这些了。”

  余淼淼有些失望,杨渊见他们说的起劲,终于回过神来,正好听到余淼淼的上一句话。

  道:“在地里刨食的也大多是穷苦百姓,他们最多就是在田间地头交换几句意见,就算是有经验也不能文绉绉的说出来,也没有办法传播出去,所以农书不多,著书立说的也是衣食无忧,兴趣所致至田间探访所整理的。”

  简言之,这个行业大都是穷鬼,没钱没能力,也没有牵头人和支持者,可以领导像别的行业那样交流。

  余淼淼闻言,也只能点点头,叹息:“三哥说的是。”

  在农事上,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有人有了发明创造或是发现了新式农作物,经过当地官府,上奏朝廷,再由朝廷筛选气候、地理环境相似的地方进行推广。

  农民这个职业,其他行业还真不一样,农虽然拍在第二位,但是大多数时候地位却并不是第二高的。

  不得不承认,精英能够更快的推动行业的进步,古代农民几千年来种地也没有像别的行业一样,玩出花样来,中规中矩的,不断为了省力而缓慢的前进。

  在农业发展的历史长河里,偶尔有几朵浪花,也不是农民翻起来的。比如工艺葫芦,是那些玩葫芦的士阶层,比如养花、嫁接,也都是士这一阶层玩物丧志的产物。

  杨渊也一直好奇,余淼淼为什么会喜欢种地,还弄的花样挺多,真是奇特的爱好,不过见她捣鼓的花样还挺多,他就得了一只漂亮的葫芦,杨渊也觉得与有荣焉。

  余淼淼沉默了一会,没有提农事了,想要把农事变成像手工业一样发展,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继续说前面的话题:“这样的交流会还是不够,要是这些能够跟书院一样,有专门的老师教,肯定更加热闹。”

  说到这,她目光一亮,一扫刚才的黯然:“要是工钱开的够多,保证手艺师父们的待遇,他们会不会也愿意专门教导学生呢?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学生多了,也能选些好苗子出来,让他们收徒弟,传承衣钵,教学相长比闭门造车好得多。”

  赵蛮从不将余淼淼的话当成玩笑话,沉吟了一会,他觉得此事可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是此时时间不足,还没有想的更多,依旧严肃的道:“可以去试试。”

  只要师父教入了门,后面的就在于个人了,再多请一些各地的师父,融汇其所长,见识的多了,进步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余淼淼也知道现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观念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的,就是在现代社会也有这样的想法呢,她那个药水作坊,也是自己掌握着技术。

  她盯着赵蛮,突然道:“七郎,你说我们要是办书院,不教四书五经,也不教君子六艺,只教人种地、织布、酿酒或者是盖房子、打铁、算账,教这些基本的生活技能,行不行?是先生和学子的关系,而不是师父和学徒的关系。”

  “就找那些年纪大了的匠人,他们多了老师的头衔,身份也算是提高了,再给的工钱足够了,应该也愿意的吧?”

  现在书院里教导的主要都是为了备考科举,以及君子六艺,此外,还有天文、地理、术数等流行科目,算起来宋朝学子学的也挺杂的,所以宋朝的大儒们,也算是全面发展了。

  可是这时候的教育,都是为了科举而成的,其余行业都是学徒,辛苦不说,基本就是老师的仆人,平时任打任骂,学点东西还是偷偷摸摸,根本没有学习的渠道。

  一个房陵书院就能让李家声名大噪,学子有笔能书会道、著书传世、也能再朝为官,将李家书院的名声传出去,但是学子毕竟是少数,士农工商,后三者才是组成百姓的基础。

  要得民心,有什么法子比惠及于民更好的么?

  赵蛮一愣,很快想到其中的关键,幽幽的眸子,静静的跟余淼淼对视,余淼淼的话像是给他打开了另一道门。

  他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如面上这样的平静。

  他看着他身边的这个女子一步一步的绽放开来,在他的眼中,她越来越耀眼,让他越来越骄傲和震惊。

  起初她种梨树也好,捣鼓药水也好,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后来开了那梯田、打破了瘴气,除了满足她自己的要求,更是养活了许多人。

  再后来,她的目光越来越远大,虽然现在从西夏运来的羊毛,还不足以让西夏牧民依赖于此,但是总有一日会实现的,到时候,困住了一国之生计之道,他们还打什么仗?

  现在,她的眼神正告诉他,她想要惠及百姓。

  正如邱大夫说的那句话,她的心真大。

  不过,却也不是无的放矢,她每一次给自己一个远大的目标,远的让人生畏,却又不会觉得不可触及。

  他不禁去想,要是她勾画的蓝图真的实现了,这大宋会比现在和乐安好许多,多少儿郎都不及他的淼淼。

  余淼淼看懂了他的目光,却被他看的有些羞愧,她都是借鉴的后世的,要是在这里土生土长,她也想不出来,而且,她满足自己才是首要,其余的都只能算是顺便,再说,实施的人从来不是她,任何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赵蛮,她也一事无成。

  她做的所有的都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他唯一一次跟她说“想要这个天下”,还是他向她求亲的那一天,第一回因为她流血而陷入昏迷,迷迷糊糊的说的,那会她还想着怎么拒绝他的求亲。

  他想要这天下,她便惠及这天下万民。就算是他反了,名不正、言不顺,被那些士大夫抨击,但是民间的名声基础是有了。

  这时,雅间的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打断了屋内三个人的思绪。

  随后店小二进来,领着人,迅速的将桌子上摆满了菜,杨渊沉着脸挥了挥手,店小二告退,又识趣的关上了门,只留下了满屋子飘香,余淼淼刚才灵光一闪,要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菜色,八道菜里面,倒有五道都是鱼。

  又没有旁人在,不需要讲究什么礼仪,她拿了筷子,开始挨个品尝。

  此时,杨渊却看着赵蛮,突然目光就有些发冷。余淼淼说的话他自然也听见了,以杨渊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其中的难处和好处,甚至是目的。

  若没有什么心思,收拢人心做什么?名声比皇帝还好听,只会叫人忌惮,就算是李氏书院再出名,可他们李家也没有去做官,以免皇帝猜忌,再加上朝中有人支应这才能够安稳。

  但是教导一批升斗小民,若说只是纯粹的爱护百姓,杨渊是不信的。

  杨渊本来就因为妹妹深陷赵蛮的泥潭而忧心,现在听了这番话,还有他们情意绵绵的注视,更是郁闷。

  被一个人用刀子一般的目光看着,赵蛮当然是有感觉的,收敛了刚才的思绪,猜不到杨渊是突然发什么疯,他侧头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杨渊阴测测的道:“赵蛮,杨家女从来不跟任何女人分享丈夫。你要是动了这个心,必然是万蛊穿心的下场。”

  赵蛮转向杨渊,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语气也不太好,“不用你提醒。”

  他本来就烦那些女子,再加上常初心一事,淼淼差点要抛弃他了,他更是对女人提不起好感来。

  杨渊眉心一蹙,又道:“苗疆有一种移魂术(催眠)可以将淼淼的记忆都抹掉了,让她忘记你,再嫁人。”

  赵蛮顿时神色一厉,杨渊冷哼了一声,毫不在意他的脸色。

  有妹妹在,何必看妹夫的脸色?

  他也懒得猜妹夫的心情,其实这种状态还是让他有些爽的,尤其是对比之前因为酒的合同,被赵蛮折磨的够呛的,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训斥他的滋味很不错!

  他又道:“现在看你能逗淼淼开心,就让你陪着她,你若是死了,会有更多的好男人供淼淼选择。”

  杨渊将他说的像是男宠似的,赵蛮本来火呼呼的往头上涌,现在见杨渊严肃的神情,听到后一句,他突然就知道杨渊想到什么了。

  本来恨不得将杨渊从窗户里丢出去,顿时冷静下来。

  余淼淼正埋头苦吃,可不知道他们正在进行眼神的厮杀,这会听见杨渊的话,嘴角翘的高高的,忍不住噗呲一声,垂下头来,肩膀还在抖动。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冲杨渊道:“三哥,他要是对别的女子动了心,我就不要他了,他要是死了,我就听你的,改嫁。”

  说完,肩膀上霍然一重,恨不得将她按在椅子下去,她不得不抬起头来,赵蛮果真是当真了,攫住她的视线,语气虽然平静,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势,“想都不要想,我死了,你想改嫁你儿子也不答应,我会嘱咐他。”

  余淼淼笑道:“我儿子还不知道再哪里呢。”

  赵蛮扫了一眼她的小腹,“儿子会有的,总得有人陪着你,监督你不能再嫁。”

  余淼淼顿时就怒了,“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杨渊见状,几不可闻的一叹,却是毫不掩饰的问道:“赵蛮,你是确定一定要争一争那个位置?”

  这酒肆是他的,这间雅间是他选的,他刚才安排了,自然也不担心有人听见。

  哪个位置?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在坐的三个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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