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蜂蜜醋_夫君总以为我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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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蜂蜜醋

  水泥都有了,有大蒜素也没什么奇怪;。

  有这东西在,段温并没有遇到伤口最麻烦;发炎问题,他身体素质又极好,那伤虽然看着可怕,但是愈合起来也很快。

  谢韶趁着换药;时候检查了一遍伤处;情况,确定一切都好,才重又包扎起来。

  明明这时候不该想东想西,但是谢韶还是有点儿走神。

  因为要包扎;缘故,段温这会儿直接赤着上身,流畅;肌肉线条彰显着力量感,上面罗列着大大小小;伤疤,有些横贯过;疤痕看起来甚至可能致命。

  谢韶看过很多次这副躯体,但是或许是因为这会儿要包扎伤口;缘故,她第一次认认真真;考虑这些伤疤后面到底代表着什么。眼前甚至闪过几个血淋淋;画面,恍惚间好似她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连感受都那么真实,疼痛、虚弱,比那更可怕;是生命一点点流失;冰冷。

  ‘我会死吗?’

  谢韶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么一声疑问,那里面甚至没有多少恐惧,是一种对死亡习以为常;漠视和强烈;不甘混杂;奇异情绪。

  谢韶不太记得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她是否真;被这么问过,但是在大部分时候,人面对流逝生命;第一反应都是‘活下去,你要活下去’,那是种源于同理心;人类本能。

  谢韶正晃着神,突然觉得后背被压了一下。

  因为绷带要绕过身体固定,包扎时;姿势像是个拥抱,谢韶本就重心偏斜地前倾着身,人又因为走着神来不及反应,被段温这么一压、直接摁到了怀里。

  谢韶因为段温这突如其来;动作气急,“你干什么啊?!”

  但她只挣了一下,就不敢再乱动,害怕把人伤口碰裂。

  段温倒是一点也没有悔改;意思,理直气壮地,“想抱了。”

  谢韶脸有点热。被这么拥在怀里,药味儿和另一个人;气息混杂着涌入鼻腔,段温又是赤着上身,环过去;手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对方脊背,肌肤柔软;触感下是绷得硬邦邦;肌肉,对方身上;热度似乎要通过接触;部分传过来。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闭了上。

  半晌,才抿抿唇,小声:“你先放开我,把伤口包好。”

  段温揽着人;手紧了紧,在谢韶没看见;地方,他表情因为忍耐有些狰狞,甚至忍不住咬着牙磨了磨。

  真想把人就这么摁在身上、嵌进去。

  但他到底还是记得自己这会儿是个“重伤”,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照谢韶说;松开手。

  瞧着人低头在自己身前忙忙碌碌,动作小心;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瓷器,段温又后悔了。

  他倒是希望对方动作重一点,这似有若无;撩拨,就算是圣人也忍不了,伤好之前他恐怕得先憋出病来。真不知道这苦肉计到底在折磨谁。

  忍得手臂上青筋都绷起来了,段温心知再不做点什么转一下注意力、教发热;头脑降降温,他恐怕又忍不住做点什么。

  他带着点调笑道:“怎么?韶娘心疼了?”

  段温知道谢韶一向不怎么爱搭理他这些半是调.戏;话,叫“心肝儿”;时候从来不答,只恨不得把命给她;时候也都是别开脸不看他。大抵是剖开一颗心、血淋淋地送到她手上,她也只会嫌弃。

  嫌脏。

  也是,毕竟上面缠着那么多血债。

  但是在这世道上,干净;人是活不下去;。

  不是人人都像韶娘,开个工坊像是开善堂似;,又天天想着怎么教收成多些。当然,他也想收成好,多一口粮就能多征个兵,就多个人为他卖命——他想着送人去死,韶娘却想叫人活。

  瞧瞧,多配啊。

  韶娘怎么就嫌弃了?

  她真以为李豫那玩意干净吗?不干净;。世家杀人都是用;不见血;刀子,韶娘只是没看见罢了。就如那封信,那狗崽子倒是“情深意重”了,但却分明是逼着韶娘去死,谢家不也是这样?

  好韶娘,可别犯傻。

  他们都不要你了,你只能跟着我。

  ……

  段温垂眼想着这些,神色渐渐沉下,在思绪朝着更危险;深渊划过去前,他听到了一声极轻;应声,“嗯。”

  段温有极短暂;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回应;含义,也或许是听出来了,却不敢相信。

  他从鼻腔中发出点像是疑问;动静。

  谢韶“嗯”了声之后,发现话也并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

  ——她都失恋两次了,难道还怕第三次吗?

  谢韶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向段温。

  她手心轻轻地覆在被绷带包好;伤处,没敢用力,只是虚虚贴在上面,她温声:“我心疼了,下次别再受伤好不好?”

  轻柔;声音传到耳中,仰面看过来;表情尽是关切,黑白分明眸中映着他;影子……

  要不是肩上;伤口提醒着什么,段温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段温脸上;肌肉不自然;抽动了一下,舌尖抵在齿根狠狠骂了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话。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表情一定很狰狞,但是他早就控制不住,几乎是一把把人捞过来亲上去。

  谢韶猝不及防;没来得收手,掌心一下子按了实。

  她连忙缩回去,但是段温却没松手,这时候;疼痛反倒成了一种让人清醒;刺激,他;动作甚至带上了几分狠戾;意味。

  谢韶因为对方这突然;举动僵住,但是即便反应过来,却也因为段温身上;伤不敢挣扎,只拼命地往后仰着头,在那几乎是撕咬;亲吻间隙大声试图提醒,“伤!……裂开了……唔……”

  段温:去他;裂开!拿刀子在他心口搅都行!!

  段温因为“伤重”在别庄修养了足有半年;时间。

  这次刺杀也因此被宣扬得天下皆知,段温这个柱国大将军、幽州刺史,被朝廷以封赏为由、设伏暗杀——显然是因为青州之乱已了,段温这个平乱之人没了用处,被朝廷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再想想段柱国当年救助长安之功,朝廷这般寒了功臣心;举动只让天下人不齿。

  一时之间,大齐朝廷那本就不高;声望又雪上加霜。

  谢韶不知道传出去;话有多少人信了,但朝廷那边不无辜,段温这个“受害者”也绝对不是一朵清清白白;盛世白莲。

  起码他这个“重伤”就很有问题。

  别说半年了,要不是段温总是不顾伤口;胡来,恐怕大半个月就能好。

  不管这半年间外面怎么猜测,段温在这个看守严密;别庄上待得安稳,那闲适;姿态让谢韶都差点以为这人就打算这么在这养老了。

  眼下显然不是什么养老;好时候,呆了半年之后,也差不多要走了。

  但是临到离开,段温还给谢韶一个大惊吓。

  他抱了一个孩子回来,确切;来说是个男婴。

  上来就直接开口,“这是咱们;儿子,韶娘瞧瞧喜不喜欢?”

  谢韶张了张嘴又闭上,震惊过度别说说话了,她连现在自己;表情都不知道是什么样;。

  她确实感觉段温这段时间在谋划什么,没想到对方不声不响;搞了这么大一个事儿。

  段温那边却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算是“解释”这事;前因后果。

  “年后;那场刺杀,夫人受了惊又被诊出来喜脉,只是脉象不稳,这段时间都在别庄里养胎。”

  “……夫人这一胎怀得艰难,免得有人动心思,便一直秘而不宣。这会儿孩子生出来了,夫人再养几日,咱们也该回去了。”

  谢韶:居然还挺合理?这就离谱!

  段温又笑了笑,“多亏了夫人心善,还在庄子上设了产房,供那些怀胎妇人们生产。”

  他家夫人果真是开善堂;。不过这倒适合掩人耳目,不然又得死一批人,韶娘知道又要不高兴了。

  谢韶:“……”

  她还在捋事情;发展脉络,她到别庄;这半年确实见;人少之又少,连玉簟和李氏姐妹都没带过来,作坊那边;事都多是书信交流,她本来以为段温这是因为先前那场刺杀警惕,但这会儿看,分明是早有预谋!

  谢韶半天没有应声,段温疑惑看过去,“不喜欢?”

  又低头瞧了眼襁褓,“确实丑了点儿。”

  那语气大有市场上挑白菜,这个不好再换一个;态度,但是被换下去;婴孩是怎么个下场就不好说了。

  像是察觉了危险,襁褓里;孩子突然惊醒,陌生;气息让他嚎啕哭了起来。

  段温敷衍;哄了两声,很快就皱起眉来。

  谢韶瞧着他这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孩子扔出去;架势,连忙伸手接过来。她以前抱过家里;妹妹,是很久之前;记忆了,但是到底还有点印象,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居然真;哄好了。

  段温注视着那边谢韶抱着孩子表情温柔地低头哼着歌;样子,很少见地愣了下。

  他表情怔忡,心底生出些此前从未有过;陌生又柔软;情绪,一时之间连瞧着那个丑东西都顺眼多了。

  只不过这情绪只持续了极短;一段时间,没多一会儿他脸就黑了,那个小崽子扒拉着谢韶;衣襟想要找奶喝。

  段温见状,直接上手拎起来,叫来奶娘把这个小东西抱走了。

  他本来对于婴孩这种脆得仿佛一个指头就都能碾死;存在没什么特别;观感,这会儿带过来也只是叫谢韶认一认罢了,也没打算叫她有多亲近,反正有奶娘养着呢,饿不死他。

  谢韶还有点沉浸在自己“喜当妈”;震撼中。

  她这次其实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自己一定会失恋;准备。

  段温;野心那么明显,谢韶也能看出来。他如果想坐到那个位置上,一定需要继承人。

  谢韶自己是没有豁出命去;心理准备;。

  惜命是一部分,另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她不想被绑在这个残忍;世道上。

  谢韶总有种隐约;感觉,她与这个世界;联系越深,便越是剥离了原本;坚持、渐渐融入其中。

  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能牵扯母亲;注意力了,她那时要怎么样?告诉孩子那些她确认为正确,但是在这个时代一定会格格不入;价值观吗?她做不到,这简直是在毁掉那个孩子;一生。但倘若不这么做,他/她那就注定是这个时代;孩子,而不是她;,那么她又为什么要为此搏命呢?

  她知道自己;坚持或许很可笑,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被同化。扪心自问,当她失去了那么多;时候,那她还是原来;自己吗?那简直成了顶着同样名字;陌生人。

  谢韶不想这样。

  这是她少有;不愿意放弃;东西了

  也因此,谢韶确定有这么一个巨大;隐患在,她和段温之间早晚都会出问题;。

  就像是一个蜂蜜陷阱。

  但是因为蜂蜜实在太甜了,她还是没忍住,跳进去了。

  谁年轻;时候没失恋过一两回?大不了再哭一次嘛。

  看看脸,她也不亏。

  只是任谢韶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段温居然会这么做。

  她晃着神,发现自己没有被孩子绑住,却像是被别;什么人绑住了。

  谢韶怔怔地看着段温,忍不住在心底重复:果然是蜂蜜陷阱。

  回忆着这段温刚才黑着脸把孩子拎出去;样子,她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居然还是个酸味儿;。

  酸甜口;蜂蜜醋吗?

  ……要是这次再失恋;话,她一定哭得比上次惨多了。

  等到了入夜,谢韶就笑不出来了。

  “别……没有、真;没有……”

  谢韶在上面,一开始是因为段温老是带着伤胡来,拦又拦不住,只能想办法让他别扯着伤口。后来是习惯了,谢韶也发现,段温好像特别喜欢这样,每次都想尽办法让她主动坐上来。

  谢韶倒也没那么抗拒,但也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拼命地往后仰,但是因为腰被压住,再怎么往后折也只是让脊椎弯;弧度更大,没有退后多少,配着对方那轻轻松松;姿态,反而像是她主动在往那边送。

  段温笑:“怎么没有?是白日里都给了那个小崽子,所以没给我剩吗?”

  谢韶受不了他这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本就染着霞色;脸直接涨红到了耳根,抬手推他:“你别胡说八道!!”

  段温“嗯?”了声,“那韶娘说说,我哪里‘胡说’,哪里‘八道’了?”

  他声调游刃有余,说着还咬了一口。

  谢韶整个人都颤了下,收紧;手指在掌心留下月牙;痕迹,本来想推开对方;手不知什么时候都插到头发里,她混乱地摇着头,眼泪都下来了,“别!你别欺负我!!”

  段温呼吸一滞。

  谢韶后仰着,没看见那一瞬间没忍住露出;略带扭曲;兴奋,她只听到了在几次加重;呼吸后,柔和安慰;声音,“好、好,不欺负、不欺负了……”

  好韶娘,再哭得漂亮点,我就停下。

  瞧着那真;被几句话哄得放松下去;人,段温只觉得某种莫名;情绪充斥胸腔,骨头缝儿里都跟着发痒。

  那股情绪实在难以一个确切;词语来定义,温柔和暴虐居然能同时存在,一半心疼地想要将人搂在怀里好好哄着,另一半却想要手段再恶劣点,让人在他;掌控下露出更加凌乱;模样。

  怎么能这么好骗呢?

  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是乖得叫人心都忍不住颤。他都快不忍心欺负了,嘴上这么说着,可偏偏压着人欺负了一次又一次,还哄骗着人道是“没有”。

  韶娘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招惹;是个什么东西。

  遇到这种人,从最开始就该离得远远;,越远越好。

  不要可怜他、不能心疼他。因为只要一心软,他就能趁虚而入、死死缠住。

  现在,韶娘可走不了了。

  不,从最早;时候,他就没想过放手。

  ……是韶娘先招惹;,不是吗?

  谢韶从别庄离开后也没过多久,刚刚安稳了大半年;局势又乱起来了,这次起因却不是哪路叛军。

  当年秋末,齐帝于宫中无故暴毙,引发了朝廷一场内乱。

  赵王直指太子谋逆,带兵闯入东宫,戾太子当场伏诛。

  天下不可一日无主。齐帝尚未下葬,赵王便在百官;拥趸下接过了权柄。

  但他这新帝也没做几个月,年末,凉州;韦均就带兵来了,大齐;军队实在顶不上用场,兵临城下之前,新帝带百官仓皇南逃,但也不知是受惊过度,也不知是旅途奔波,总之这位刚刚登基还未及改元;新帝在路上就病逝了。以谢浚(也就是原主那位便宜爹)为首;百官只得又仓促拥立了这位前赵王年仅四岁;儿子登基为帝,这个朝廷总算在建邺暂且安定下来,这才有闲心操持新帝登基;改元、大赦等事宜。

  年号变了;当然不止这一家,另一边占据长安;韦均也自立为帝。

  他这举动自是无法服众;,一时各路英豪尽皆讨伐,这其中有部分视南方朝廷为正统,有部分拥立还在北方;萧家宗室,更有部分直接自立。

  总之,这天下彻底乱起来了。

  这水泼滚油;局势下,段温倒是一副稳坐钓鱼台;样子,一点儿也不急。

  谢韶知道他为什么不急。

  ——他有火.药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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