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新生_老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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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新生

  出入文玩店的人大多是中老年人,也大多是爷爷的老主顾。他们见到我总是笑盈盈的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真是后生可畏。”那语气仿佛我是多么的一表人才,但是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我难成大器,所以我看到他们那个样子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心里反而平添了几分不快。任凭谁听到别人笑着骂你是个败家玩意儿也都高兴不起来。

  黄昏时分,夏秋冬到店里来找我。我坐在店里的摇椅上,看到她从街对面走过来。我看着她窈窕的身材,我知道她是真的美丽,而我是真的爱上她了。我闭上了我的眼睛,坐在摇椅里不停地晃动,这让我有种回到摇篮里的错觉。我感觉到她走到店里了,因为她挡住了我眼前落日的昏黄的阳光。我在她的身影下睁开了眼睛,我觉得我的眼睛像瞎了一样,我不知道从街对面走过来的人原本就是沈漱还是我晒了太久的太阳,晒得眼花了。沈漱穿着一身警服怒视着我,像是要把我缉拿归案似的。

  当我懒懒散散的从摇椅上站起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该来的都来了。

  我苦笑着,等待着夏秋冬走进店里。

  当夏秋冬在沈漱身边站稳脚跟的时候,我看到她们彼此打量了一番,那样明目张胆,彻头彻尾的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最后各自扔出一个手榴弹,在彼此的脸庞上炸裂开来,那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杀伤力的笑容。,那种危险程度不亚于核武器,我也不能幸免。当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我时候,我心中有一份最不坚固的部分摧毁了,同时那最坚固的部分也越发坚不可摧了。

  “纪繁星,你跟我说说,她是谁?”沈漱穿着那身警服气呼呼的指着夏秋冬问。

  我的眼睛像是永远也抬不起来了一样,看不到落日,也看不到面前俩个女人的眼睛,不过他们也应该习惯了,我说话从来都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正当我打算开口的时候,宋宗泉和纪溪连跑带喘的赶过来。宋宗泉忙替我打哈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去小院儿坐坐,边聊边说。啊对了,沈漱你还没有见过弟妹吧,这是我们的弟妹——夏秋冬。走走走,去东区小院儿,我们再从长计议。”

  纪溪也把我和夏秋冬推了出去,一边关门一边说,“把你们几个留在店里太危险,这里面可都是爷爷的宝贝。”说完她笑笑搂着我和夏秋冬离开。

  当我不想面对的时候,我的脚总是不听使唤的迈一小步然后退一大步,正当我准备毫发无伤的退出来的时候,纪溪一把抓住了我,然后她冲我吼,那声音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跑!你也就这点出息!大丈夫敢作敢当

  ,更何况这些是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忽然纪溪语气温柔的说,“没有任何一条河是可以让你永远无忧无虑的漂泊着前进。总会有些逆流是要你面对的。”纪溪的手很温柔的在我后背拍拍,“我们的航道不同,我和纪扬东不会永远为你护航。你才是你自己的船长,你应该自己掌舵!”

  我听了纪溪的话仍旧没有勇气迈出自己的步伐,然后纪溪就一路拖着我到了东区的小院儿。我还没有进院儿门,就看到沈漱虎背熊腰的站在院子里,出于本能,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向后蹭了蹭,然后背后就有俩只手用力把我推了进去,这架势真像是关门打狗,想当年容嬷嬷对紫薇用刑也就这样了吧!

  宋宗泉无奈的关上了院门,然后领着纪溪和夏秋冬去屋子里喝茶。这让我和沈漱有了一个单独相处的危险空间。

  在宋宗泉,纪溪和夏秋冬离开的那一瞬间,沈漱泪如雨下。我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哭得这样伤心,她哭哭啼啼的说,“要不是我哥哥去帮你爷爷弄遗嘱,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四个月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结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干巴巴的扁扁嘴,“我们进屋说去吧!”说着我把她推到了我的房间。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沈漱越说,眼泪就流的越汹涌,她摘下警帽狠狠地丢在我身上!真是莫名其妙她都给我的东西我总是接不到,警帽掉在了地上,我捡起它掸了掸土,把那顶光荣的帽子扔到了沙发上,其实和我说话的只是一个女人就好了,真的不需要再是一名警察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沈漱越说,眼泪就流的越汹涌,她摘下警帽狠狠地丢在我身上!真是莫名其妙她都给我的东西我总是接不到,警帽掉在了地上,我捡起它掸了掸土,把那顶光荣的帽子扔到了沙发上,其实和我说话的只是一个女人就好了,真的不需要再是一名警察了。

  “你tmd说话啊!别跟我这儿装聋作哑。”沈漱用手指着我说。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她,我觉得我是有点有气无力的,也许是我心里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在作怪,我说。“你让我说什么,说我偷偷摸摸的结婚了,说我对不起你。我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

  “我要你说,你对我有感觉。”沈漱叫喊道。

  我苦笑。因为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承认我是对你动过心,我承认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代替,但是沈漱这二十年里我们只是朋友,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也还是朋友,所以我才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觉得你懂!”

  “我不懂!”她摔了我心爱的马克杯,“我一直以为你假装无视我对你的爱是为了宋宗泉,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十六岁的时候把自己给了你,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愿意不知

  羞耻的去帮你买安全套,我愿意把第一次给你,你和我做了,所以我很高兴。我觉得你终于是我的了,而我也终于是你的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继续和别人谈情说爱。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我一直为你默默的付出。我总觉得有一天你浪子回头,你会注意到我的一切,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和一个你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结婚,纪繁星你不是人。”

  沈漱说完给了我好几个巴掌,我的脑子不知道是被她打懵了还是被她说懵了,总之我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坐在她面前,坐在屋子里的洋灰地上。也是在这个时候宋宗泉闯了进来,他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沈漱的身边,他已经在兄弟和女人之间做出了选择。

  我开始疯狂的笑了,笑的有些失心疯了,纪溪担心的跪在我身边,我看着她,眼泪喷涌而出。

  许久后我噙着泪说,“我从小到大,最想拥抱的人是我的父母,最想和我的家人和睦相处,我最不想失去的是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伤害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发生了那种事情。然而一切都是错的,我的生活没有一步是正确的。”

  我仿佛感觉得到沈漱的眼睛在一瞬间的缩放,但是我说话的时候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沈漱的眼睛。我害怕的愤怒,失望,还是她在看我的时候那种绵绵的情谊,我害怕她,从那天我们从学校门口的小旅馆回来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看她的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了。

  “纪繁星你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和沈漱发生过关系!”纪溪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我。

  我冷笑道,“如果我和沈漱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也许今天我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什么意思?”沈漱抽泣着问。

  “当你带我去小旅馆开房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和你去完全是因为十六岁的我好奇。当你脱掉你自己的衣服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已经不知所措了,你脱掉我的衣服,贴在我胸口的时候我害怕我会抱住你,但是我还是像一个男人和女人一样抱住了你。我有些意乱情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而你却在一步一步的引导我,我不知道我对你的那份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当我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沈漱你明白吗!从那一刻开始我更加的讨厌我自己,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那些发生了的事情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你陪我从小玩儿到大,我们是朋友,我觉得我一直没有差别的对待你,我不能允许我和你发生这

  种事情,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害怕失去作为女朋友甚至是妻子的你,但是我更害怕我失去作为朋友的你。所以我一直在回避着你的感情,可是你表现的确越来越炙热。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普普通通的朋友,就是发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种事情,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害怕失去作为女朋友甚至是妻子的你,但是我更害怕我失去作为朋友的你。所以我一直在回避着你的感情,可是你表现的确越来越炙热。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普普通通的朋友,就是发小。”

  沈漱声嘶力竭的喊着。“纪繁星你不是东西。你混蛋。你太自私了。你知道我最希望的是什么吗!我希望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朋友!我希望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沈漱像一阵风一样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宋宗泉看着我,痛苦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俩个究竟是谁错了,但是纪繁星你永远是我兄弟。”说完他就拿着沈漱的帽子追了出去。

  夏秋冬就是在这个时候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她托起了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神情仿佛比我还痛苦,她说,“你最终还是失去了她这个朋友。”

  “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和沈漱还有这件事?”纪溪心疼的问。

  “我是想告诉你的,但是你那个时候离家出走,一日三餐都吃不饱,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告诉你,后来我和成南在一起了,我就觉得我也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勇气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纪溪笑笑,狠狠地把我脸上的眼泪抹去。“你真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偏偏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坏蛋。全世界的人都爱你,只有你自己恨不得让自己下地狱。”

  正当我,纪溪和夏秋冬在小院儿,抱头痛哭的时候。纪扬东已经在姑姑和大妈的陪伴下生下了爷爷的重孙女——纪一帆。后来,宋宗泉告诉我,也是在同一天,当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成功的得到了沈漱,我觉得我好像并没有失去任何的东西,我觉得我永远都像是一个中转站,没有东西是真正的属于我,他们的停留让我痛不欲生。

  我的大伯常说纪一帆这个小东西简直是天降的福瑞,因为纪一帆一过来,南城拆迁办的人就过来给爷爷的房子做了评估,当时一家人几乎就去了医院,只有大伯没有去医院,因为大伯正在外面玩儿牌。大伯嗜酒又好堵,外面是一屁股的债,之所以相安无事的的过了那么多年,完全是因为受到了赌神的眷顾,他的牌技还不错,我见过他玩儿牌,炸金花,斗地主都不在他的话下,虽然不能说逢赌必赢吧,但是也可以说是一半儿输一半儿赢。

  但是最近几年棋牌室已经不单单是小赌怡情了,赌注是越来越大,有点像古时候的赌庄,出老千儿,拉帮结派的人多的是,所以最近几年大伯的可以说是逢赌必输了,可即使是这样,也仍旧没有人到

  我家要债,因为他们看到我爷爷那个大的像王府一样的四合院,总是默默的流下两行口水,这个时候大伯就会告诉他们,“等老爷子死了,这房子就是我的了,等我领了拆迁费,一定连本带利的把钱还给你们。”是我的大伯一手促成他们放高利贷的美梦。爷爷不是不知道大伯现在债台高筑,但是爷爷说他能做的就是活的尽量久一点,于是大伯这个拆迁梦一做就做了十年,今天他终于美梦成真了,一高兴一跺脚就又多喝了两杯。

  当他看到爷爷开心的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得意忘形的一把拍在爷爷的肩头。他醉醺醺的说“老头子,咱们要发财了,咱们家要拆迁了。”大伯含笑又颠了两步。

  爷爷刚要拿拐杖抽大伯,大伯就疯疯癫癫的晃出了院子,他逢人便说,“我有钱了,我马上就是亿万富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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