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古艰难唯一死_大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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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古艰难唯一死

  第17章千古艰难唯一死

  淮南国寿春,这里是淮南王刘安的封地。

  刘安是极其有能力的,他的父亲刘长是汉高祖的庶子,封为淮南王,刘安作为长子,承袭父爵,故亦称淮南王。

  这么算起来,他是刘彻的叔叔了,这个人也是非常有能力的,要不是汉武帝太强大,换成朱允炆这样的人当皇帝,估计他可能是第一个造反成功的藩王,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大明的朱棣,永乐大帝,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个成功造反的藩王。

  他的造反成功简直是不可复制的,朱允文的一系列瞎操作,加上前期朱元璋对于九大藩王戍边,老农民分家似的分封,还有一点,就是朱棣本身的能力非常强。

  这三点,但凡少了任何一点他都不可能成。

  若是刘安真的能够以藩王造反当上皇帝,后世皇帝多半会警醒,朱元璋估计也会更警惕,更加限制朱棣的权利,或者改变分封的策略,那朱棣很大可能就不会成功。

  大概是历史上没有任何藩王造反皇帝成功给了朱元璋信心,加上朱允文在他生前表现的很乖顺,他自认为调教的还是很不错。

  所以老朱生前不认为有藩王会造反,除非朱允文对他们下死手他,而他认为朱允文很乖的,也生前答应他了,不会对叔叔下死手。

  他或许预料过朱允文会削弱藩王的权利,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莽撞,这么下死手,往死里逼,那都是他的骨肉至亲呀。

  要是他知道,估计能够气得从棺材板里翻出来大骂这个傻逼孙子。

  而朱元璋之所以对儿子孙子这么好,有一定的老农思想,毕竟他就是穷苦农民出身,彻彻底底的农民,甚至连农民都不如,乞丐和尚都当过。

  洪武三十一年(1398),明太祖朱元璋崩,年七十一。

  朱元璋生于乱世中,背负着父母双亡的痛苦,从赤贫起家,他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依靠,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他几乎是赤手空拳、单枪匹马,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决心建立了庞大的大明朝。

  他告诉我们,坚强的意志和决心可以胜一切困难。

  他告诉我们,执着的信念和无畏的心灵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朱元璋,此生足矣,足矣……

  历史相似但不完全相同,若是汉武帝换成朱允文那朱棣也只能死翘翘了。

  可倘若朱允文来到汉朝,那刘安估计很有可能上位。

  可惜呀,历史没有如果,刘安的能力很不错,有野心,有抱负,也能隐忍,还有智慧。

  但他偏偏遇到了千古一帝的汉武帝,就注定了他的悲剧。

  史书评价淮南王刘安:“为人好读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亦欲以行阴德拊循百姓,流誉天下。”

  后世著名的《淮南子》就是由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所著,其主要内容探究涉及到“天、地、人”这三者,融合了诸子百家思想,被誉为“绝代奇书”。

  主要是以“道”家学说为核心思想。其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文章笔法,都是古代文籍中的佼佼者,集神话、寓言、历史典故等于一体,可以称得上是一部重要的汉代子书著作。

  此时,在刘安的府邸中,他掀开一个包袱,里面露出各种精美的东西东西,大多是玉,雕刻成老虎,豹子,猴子,龙等形状,还有其他奇珍异兽。

  “这是皇上的玉玺,精工仿造的。”

  刘安指着一块精美的像是龙形状的玉玺,对着儿子刘迁说着。

  说完,他又指向其他的几块玉,接着说:“这些是丞相,御史大夫,将军,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以及附近郡太守和都尉的信印,还有皇帝的符节。”

  好家伙,准备的好齐全呀,此时的刘安已经56岁了,胡须长,微微发白。

  他是公元前179年出生的,现在是公元前123年,但人家精神面貌是极其好,他喜欢道家,擅长养生,还会炼丹,这是真丹药,不是后世的汞,硫磺,水银啥的,吃了真能养生的。

  估摸着好好保持,再活几十年,不是问题。

  豆腐好像就是这家伙发明,他做豆腐非常好,豆腐营养价值高,还好吃,一直流传后世呀。

  他的嫡长子刘迁询问起来,“父亲打算如何使用这些东西?”

  刘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豪侠大杰,乡绅财主们最恐惧的是什么吗?”

  “恐惧?恐惧什么?”

  刘迁思考三秒,回答道:“喔,无非是举家搬迁,违背旨意被灭族,就像是上次迁往茂陵。”

  元朔二年,也就是公元前127年,汉武帝颁布了著名的《迁茂陵令》。他命令凡是财富在300万钱以上的巨富豪门,一律迁徙到京城附近的茂陵。

  有历史学家指出,按财富势力换算,这个标准大约相当于今天的亿万富豪。

  汉代财富形式大多是土地、房产,奉旨迁徙的富豪只得贱卖土地房产。

  但是,全国所有富户都要迁徙,谁来买田呢?

  于是,地方政府出面将千万亩良田低价收购,而后分给流离失所的无地农民,国家只收取十分之一的税收。

  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政策,它针对地方豪强兼并土地和伴随兼并带来的农民人身依附,导致国家缺乏足够的农民人口、田地应对国事和皇帝私欲。

  更根本的是,他其实针对的是威胁到大一统封建国家的君主专制集权的现象,而积极打压的一项长久性政治国策。

  值得一提的是,刘彻对亿万富豪的财产剥夺并非流血革命,而是极具魅力的软性迁徙政策,不像今天某些机构的暴力强拆。

  汉武帝的做法很聪明,对迁徙茂陵的豪门巨富颇有奖励———政府支付给每户迁徙者20万钱的高额“拆迁补偿款”,还奖以政治荣誉,可以脱去商家身份,跻身世家名门。

  举家迁徙失去土地的茂陵子弟,不再囤积财富,而是一掷千金,致使长安城成为世界第一豪华都会;而“茂陵子弟”,也成了“富二代”专用的古代热词。

  当然,哪怕是这样,其实他们的财产也缩水了太多太多了。

  “对,茂陵已经不是他们最恐惧的了,迁到兴建立的朔方城,才更令他们望而生畏。”

  一年前,也就是公元前124年,卫青收复河朔之地,击走白羊、楼烦王,筑朔方城。

  所谓河朔之地,古代泛指黄河以北的地区,后世《宋史·地理志》有云:“河朔幅员二千里,地平夷无险阻。”

  刘安说着,拿起竹简,继续道:“冒用丞相,御史大夫的奏章,宣布皇帝要征发一大批豪族百姓去朔方戍边,而且限令他们按期出发,如果这一切都准备好了,这就是一把冲天的大火呀,足以让天下大乱,年年征伐,民心不满,这个时候,我们就出来为民请命。”

  刘安说着,手舞足蹈,满面红光,手向上一举,如同燃烧的火焰,越来越高,一旁的刘迁也是满脸的笑容。

  “父亲英明呀。”

  “这还不够,还不够,到时候,我们埋伏在京城的刺客们,寻找机会,刺杀卫青,让汉军主力群龙无首。”

  刘迁差点鼓掌,这老爹要是当皇帝,他就是皇太子呀。

  “不愧是父亲,您这计划设计得十分精妙周密,简直无懈可击呀,能够让皇上手忙脚乱的,可是对于朝廷的大臣,我们该怎么办?”

  刘安瞥了他一眼,说道:“朝廷中的大臣,只有汲黯等少数恪守为臣的人难以收买,其他像是公孙宏之流,都是阿谀逢迎之辈,到时候,我们大军一到,军心民心都在我们这里,他们还不是墙头草?”

  “父亲智谋长远,比得上留侯了。”

  两人相视一笑。

  刘迁口中的留侯,自然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了,被后世尊称谋圣。

  汉高祖刘邦都这样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餽饟,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这两个家伙,当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不可否认的是刘安的能力确实不错,他这个计划也很好。

  然而,他们还没有笑多久,就有下属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

  “大王,大王!”

  刘安镇静的询问起来,“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下属看向刘迁,开口道:“与太子有关。”

  “太”者,大也。在华夏汉朝时期之前,诸侯王的正式继承人亦称“太子”。

  在汉朝初期,亲王法定继承人的正式封号为某某王太子,后来为了与皇太子相区别,改为世子,后代延习不改,外姓王或藩属国王之子,亦同。

  “怎么了?”

  “廷尉张汤到了,已经到了相国府衙门口了。”

  刘迁大惊失色,“他们要抓我?”

  “正在商议呢!”

  刘安连忙问道:“还是为阻挠雷被从军的事情?”

  “原先是为这件事情,可刚刚又听说大王的外侄刘建,与太子赌气,他从宾客哪里听说,太子曾阴谋扣留皇上专使霍去病的事情,因此到张汤哪里出头,首告太子,两案并作一个案子,因此,廷尉要逮捕太子。”

  不得不说,作为刘安的手下,这个下属是合格了,立刻把话讲清楚了。

  刘迁有些生气,刚想大骂,“你!他!”

  他被刘安拉住胳膊,质问起来,“你什么时候跟刘建结下了仇怨呢?”

  刘迁气愤的说道:“刘建一向对父王未推恩赐予封地,耿耿于怀,上个月,他为此出口恶言侮辱我,我一怒之下让人割下了他的一只耳朵,因此便结下了仇恨。”

  刘安有些怒其不争,“伱呀,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点也不给我说。”

  他说完,一甩衣袖,带着属下往外走。

  刘迁在后面急忙说道:“父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就是。”

  他说完,就要越过刘安跑出去。

  刘安喊住了他,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呀,“站住,阴谋扣留皇上专使,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怎么办?父王,你说怎么办?”

  刘迁拍打着双手,很是无奈。

  “就让张汤来吧。”

  刘安说着,拿出一粒药,服下去了,他有些生气,服下药镇定了下来。

  这是他自己练的药,在他情绪波动太大,特别生气的时候,服下去有很好的效果,这大概也是他能活57岁还生龙活虎的原因吧。

  王府外,淮南王太子刘迁已经在做准备了,他的面前站着许士兵。

  “你们都给我听着,只要听到我的动手信号,就立刻动手,一点都不要犹豫,听到没有?”

  刘迁在向着面前的士兵下命令。

  “诺。”

  “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要快。”

  “快点,快点,听到没有。”管家在一旁催促。

  “你们几个在这里留守!”

  随着他的命令下来,刘迁面前的士兵快速的向四周跑去,只是片刻的时间,就隐蔽在王府的周围,还有房间里,做好了准备。

  看布置的差不多了,淮南王刘安走了,出来对,着刘迁说道:“打开宫门,寡人要亲自迎接御使,张汤这个酷吏寡人闻名已久,就是杀了他,也是寡人为民除害。”

  没一会儿张汤就走到了淮南王府的大门口,被两个太监拦住。

  “钦差廷尉张汤,前来拜见淮南王。”

  他的气势非常足,孤身一人就来,两个宦官也不敢怠慢,领着他往里面走。

  淮南往大门是两个大大的石柱,门开着的,前面是很长的阶梯,然后周围站满了士兵,张汤走得比较快,没一会儿就进去了。

  而王府内,淮南王高坐在王位上尽显华贵,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禅杖,象征着王权。

  在这个时期,封国的大王对封国有全部的统治,官员的任命,军事,税收,所有的一切都听王上的。

  当然由于刘彻的推恩令颁布下来,封国的面积在逐渐减少,这便是千古第一阳谋的可怕之处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削弱了封国的实力。

  “怎么只有张汤一个人来,寡人召见的封国其他官员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淮南王听见只有张汤一个人进来,有些疑惑。

  站在一旁的刘迁偏头说道:“父王,您要沉住气,看看他张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嗯。”

  此时张汤进来了,他的腰间是配着宝剑的,这把宝剑可不简单,是刘彻临行前御赐给他。

  张汤拱手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让我向淮南王问好。”

  这一刻张汤代表的是皇上,淮南王也不敢怠慢,连忙放下手中的金色禅杖,也行了一个礼,双手交叉,微微抱拳,“让皇上费心了,寡人一切安好。廷尉大人自己就来了?”

  “我是来向大王贺喜的。”

  “寡人早已四面楚歌,日暮途穷,何喜之有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是大王《淮南子》里的著名典故,人生福祸,相生而循,所以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相反相生嘛。”

  这张汤怕是详细读过《淮南子》的。

  淮南王不紧不慢的询问起来,“祸在何处,福又在何方啊?”

  “大王教子不严,使得太子刘迁屡次触犯国法,但皇上念及骨肉至亲之情,决定免其死罪,对大王的过错也只是削去两县,所以恭喜大王。”

  “你拿着屁话来蒙骗寡人,你今天来不是要逮捕刘迁的吗?”

  淮南王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儿子。

  “大王的侄子刘建,首告刘迁谋逆,下官不敢不过问,如果不过问的话,那就是下官玩忽职守呀,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件事情,下官离京之前还不知道,皇上当时也还不知道,下官只怕大王被牵连其中呀,到时候殃及王族就麻烦,所有提前先来请示。

  如果大王不同意本官传讯刘迁,只是请大王给朝廷写一道手谕。”

  一旁的刘迁气愤的吼道:“那个刘建纯属污蔑造谣。”

  “你别说了。”淮南王阻止他,但是刘迁并没有闭口。

  “你把人带过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也不能一直拆儿子的台,刘安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直视着张汤。

  “廷尉大人,刘建现在何处?”

  “刘建惧怕刘迁报复,请下官对其保护,再说了,他也是大王的王室宗亲,所以下官已经持节吩咐国相内史,将其领到淮南国汉军军营暂留,传讯王太子后,下官再禀报请示皇上如何处置。”

  听说这个结果后,刘安没有愤怒,慢慢的坐下来,平静的说道:“你安排得很周到。”

  “下官告辞了。”张汤明白,刘安越是平静越不好对付,毕竟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张汤说完之后,就大步向外面走去,告辞离开。

  待他走出门之后,刘迁急忙说道:“父王,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张汤?”

  “你没有听他讲吗?相国,内史,中尉都,都已经去了军营,杀了他,就等于造反,我们手里可有兵卒吗?”

  本来以前封国的大王是有很多兵的,但是七国之乱和刘彻上台之后,一系列的政策颁布,他们的兵越来越少了。

  “不对,父王,我们做的这些事,早晚都会捅出去,你一推而再推,我都明白了,父王,你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刘迁终究是年轻,他以为造反会是这么简单的吗?

  “你!”刘安看着他想骂,但又骂不出来。

  “所有的祸事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刘迁说着甩了甩衣袖就往外面走。

  他来到了自己的后院大发雷霆,

  “都给我滚,滚!”

  “给我拿酒来。”

  他打翻了好些东西,最后拿着一瓶酒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一旁的下人和妻妾都被吓傻了,连忙告诉。院子里的管家,而管家带着几个士兵连赶来。

  等他们来到的时候就看见刘迁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太子,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与这世间的所有一切,做一个了断。”刘迁看着宝剑,眼神中充满坚定。

  一旁的管家气愤的说着,“太子,我当时怎么劝阻,你们都执意要反,反就反了吧,可是到临头,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呢?这样又怎么能做成大事呢?”

  刘迁脸红红的,站起来愤怒的说着:“我又何尝不失望?”

  “先前,我对大王已经说明了,这是自取灭亡的绝路,看来,是命啊!”

  这个管家既是王府的管家,又是他们的谋士,他们所有的事情这个管家都很清楚,几乎可以算是他们最信任的人了。

  管家失望的摇摇头,准备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迁刷的一下,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想要自杀,但又有些害怕。

  “一个人要是没有点勇气,恐怕,连最后这点事情,也做不了了。”

  管家有些瞧不起他,挥了挥衣袖离开。

  刘迁拿着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有汗水在他的额头低落,他张着嘴巴乌耶乌耶,但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

  面对死亡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他稍微一用力,轻轻在脖子上划了一道痕迹。

  “啪嗒”剑掉了下来。

  他轻轻摸了摸微微渗出鲜血的,然后泪流满面,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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